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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队员 奥斯维辛集中营抵抗运动领导(97岁老人讲述令人警醒的故事)

2022-12-17 分类:养生资讯

TIPS:本文共有 4226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9 分钟。

Marta Popivoda感到有一种紧迫感,让这部纪录片面世。因为新法西斯主义在欧洲的抬头,还有右翼势力和民族主义在世界其他地方的崛起,地缘政治斗争愈演愈烈。她希望索尼娅的故事能与当下时代产生一种呼应,让大家产生新的思考,反抗是可能的。

抵抗的风景

采访、翻译:Sunny

编辑:沙丘

2021年2月,第50届鹿特丹国际电影节在线上举行。在此次主竞赛单元里有一部难得的纪录片《抵抗的风景》(TheLandscapeof Resistance)。这是一场记忆之旅,97岁的老人索尼娅坐在她自己的凳椅上,猫安静地在一旁躺着,她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高中时,她从学长处得来一些书籍,偷偷阅读。接着,她成为塞尔维亚最早的第一批女游击队员之一,在战时南斯拉夫为游击队作战。后来,她又作为政治犯被押送到奥斯维辛集中营,成为奥斯维辛集中营抵抗运动的领导人之一。

主人公索尼娅的讲述有时缓慢而平静,有时又是激动人心,充满了戏剧性的情节和难以忘怀的画面。其中一段,她突然发现,在漫长的火车车厢里,一个男人出现了,当他们互相意识到是敌人时,两人同时拔出左轮手枪,德国人的武器在夕阳的斜晖中闪闪发光,仿佛 "镀了镍"。在那几秒钟里,我们仿佛和她一起面对危险的利齿。

还有关于奥斯威辛集中营的片段,索尼娅带领女子监狱的囚犯准备反抗,她们等待着男子监狱发出的信号。她分发给每个人一种武器,有的人没有刀,就分到了一只锋利的钢笔。这出乎人们的想象,在奥斯维辛也是存在抵抗的。

影片并没有通过快节奏和激烈的场景来呈现,恰恰相反,导演则是用静态的、固定的画面来讲述,去呈现故事空间的样貌,缓慢但好似记忆画卷的展开。“她的讲述能在听众的脑海里激发一种想象,我们需要给这部分一些空间。”所以当我们听到她的旁白时,镜头却在故事可能发生的地方游走。

正如鹿特丹官网的介绍一样,“一道道风景被赋予了索尼娅的声音:草和树,墙上的裂缝,旧农舍上的石板,一池水,远处吃草的鹿,甚至是还在的烟囱。有时,画面中还会出现索尼娅的孙女的绘画和类似日记的记录。”

本片的导演Marta Popivoda,其实也是一名艺术家。她的作品主要从自己生活的南斯拉夫出发,探讨记忆和历史、集体和个人、以及意识形态和日常生活之间的紧张关系。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另一部62分钟的纪录片《Yugoslavia: How Ideology Moved OurCollective Body》也值得关注。该影片收集分析了1945-2000年的一些影像片段,从个人化的视角切入,讲述了社会主义南斯拉夫的历史,它的戏剧性结局,以及它最近转变为几个民主民族国家的过程。同时,意识形态是如何在公共空间的各种群众表演中表现出来。

凹凸镜DOC采访了导演Marta Popivoda,她在访谈中说到,她感到有一种紧迫感让这部纪录片面世,因为新法西斯主义在欧洲的抬头,还有右翼势力和民族主义在世界其他地方的崛起,地缘政治斗争愈演愈烈。她希望索尼娅的故事能与当下时代产生一种呼应,让大家产生新的思考,反抗是可能的。

凹凸镜DOC:整部电影的素材时间跨越了10年。能不能讲讲这部电影的缘起,怎么想到拍摄这部电影,以及如何决定呈现这个最终版本?

Marta Popivoda:我是在2006年左右的时候见到这部纪录片的主人公索尼娅(Sonja)的,她是塞尔维亚当时第一批女游击队员之一,也领导过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抵抗。我认识索尼娅超过了十年,因为她是我伴侣的伯祖母,我的伴侣Ana Vujanovic也是这部电影剧本的合作者。

事实上,我意识到索尼娅是一位非常具有启发性且十分有力的故事叙事者,我也很想拍摄一部关于她的电影。当时,我还在贝尔格莱德的国家电影学院(National Film Academyin Belgrade)学习电影拍摄,但我觉得我还没有准备好把索尼娅的故事给呈现出来。因为认为得索尼娅的故事和她本人是如此的有力,是需要一种有力的电影叙述方式来呈现的。那时,我只是先开始拍摄录制一些她的采访和故事。

在十年里面,我并不是不间断地去记录。直到2016年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我觉得是时候有必要将索尼娅的故事展现出来,因为新法西斯主义在欧洲的抬头,还有右翼势力和民族主义在世界其他地方的崛起。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索尼娅的故事是非常鼓舞人心的,有启发的。

在她的故事里,我们也了解到,她是怎么成为一个反法西斯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她又怎么受到批评,因为索尼娅来自一个比较富裕的游击队家庭,她是有“特权”的,但同时,在某种程度上,社会上的不平等和不公正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些都影响了高中时代作为一个普通女生的索尼娅。

凹凸镜DOC:这部电影的视觉语言非常独特。电影像散文诗一样,跟随索尼娅的讲述,电影切换着不同的风景,里面也呈现了细腻的局部、细节。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个方式呈现故事的?在前期过程中就想到了吗?

Marta Popivoda:一方面,因为我很早就开始采访索尼娅,我想通过采访来了解她的故事,也保存她的这个“口述”历史,这是作为电影拍摄者,我最初的拍摄动力。

但另一方面,我意识到索尼娅的故事是非常有力的,她的讲述能在听众的脑海里激发一种想象,我们需要给这部分一些空间。而且,某种程度上,当索尼娅讲述自己故事的时候,就像是在读一个电影剧本。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想要,把她讲述引发我脑海里的想象,与这些故事发生的地点风景结合起来。

电影拍摄有两个过程,一个是我2016年前一些断断续续的采访录制,一个是2016年后,我也花了很多时间和索尼娅还有她的丈夫呆在一起,在他们的公寓里。在过去几年,我也在不同的时间去拍摄索尼娅故事里提到的那些地方。所以当我开始电影视觉部分的主要拍摄,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凹凸镜DOC:但你是如何挑选到具体的画面来对应这个故事的呢?

Marta Popivoda:在视觉上,我对建构主义和立体主义的概念感兴趣。我想思考它,并把它转化以时间为基础的媒介(time-based of media)。在视觉艺术中就有这个。电影另一位编剧AnaVujanovic,她当时正在研究拟剧论(Dramaturgy)。用不同的案例或者不同的视角来填充景观的形象,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通过图像的重叠来进行的这种旅行,也是在暗示不同层次的历史和记忆,也是我们对这个空间和记忆的旅行。这是我这个想法背后的思考。因为,同样是建构主义和立体主义,他们其实是索尼娅那个时代的左派艺术家的实践,所以这算是是一个这样的思想来源参考。

凹凸镜DOC:我们注意到了,在这部影片里,你加入了一些手写的日记和绘画,使得电影更加的私人化,能和我们讲讲是怎么考虑的吗?

Marta Popivoda:在后来的过程中,我和安娜意识到,在电影中刻画自己是非常重要的,这让电影更加个人化。对我来说,这不是一部历史电影,而是关于今天的我们。

因为我们已经为这部电影工作了10年,我们决定使用一些安娜的工作日记里的片段。有一些过程中的笔记注释,也有和索尼娅的交流。我们把这个放到电影里,也是为了来展示我们是谁,我们是两个女人,我们也是活动家,我们是伴侣,为什么这个故事对我们很重要。

同时,也是为了展示我们的政治立场,我们从哪里来?虽然我们现在搬到了德国,这和索妮娅直接相反(笑),她从德国逃出来,但我们搬到了这里。所以,这也是一点,语境是如何变化了,为什么这个故事在今天很重要,对作为女性,作为活动家,作为电影人的我们来说很重要。

凹凸镜DOC:你之前也提到了新法西斯主义的抬头。通过你的影片,你想要让观众从索尼娅的故事里面去思考什么?

Marta Popivoda:我的主要想法和设计其实是想唤起人们的感觉,即抵抗总是可能的。因为我总是说,这部电影是关于抵抗的,这是存在于索尼娅的经历和她在电影故事里的所有部分。因为作为一个政治犯,她最后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那是人类发明的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她成为集中营里组织者抵抗的一部分。

我想没有多少人知道,奥斯维辛集中营里存在着抵抗。通常,我们认为奥斯维辛是极权主义,是一个只有死路一条的地方。但是,索尼娅的故事振奋人心。她让我们知道,在当时,不论女人还是男人,她在女子集中营,她们自己组织起来,试图解放集中营,这是很振奋人心的。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对索尼娅来说,也是如此,她是为了解放奴隶而战,就像她在电影里说的那样。

当然,这个反抗的情况并不是对每个人都一样的。因为你知道,对一些犹太人来说,他们可能直接被送进了火葬场。集中营对不同类型犯人的对待是有差异的。所以不幸的是,每个人的反抗是不一样的。索尼娅作为政治犯,她有这个可能。这是一个区别。

凹凸镜DOC:能不能讲讲你电影的资金是怎么筹划的,包括审查的问题,以及和团队工作的概况。

Marta Popivoda:是的,资金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从塞尔维亚的电影中心获得了制作电影的资金,所以我们在那里没有任何审查问题,这让人很舒心。然后我们尝试与一些国家共同制作,以某种方式。譬如影片中与索尼娅提到的相关的一些国家,比如波兰。但是在那里,我们得到了一些负面的反馈。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尝试了很久,在资金上遇到了很多问题。

但是,后来我们意识到法国的联合制片人JasminaSijercic(Bocalupo Films),她可能是支持这种故事的最好的联系人,然后我们也得到了ARTEFrance La Lucarne实验电影项目的支持,在那里我们得到了很大的支持,无论从概念上,还是从政治上都得到了支持。

然后我们在法国也得到了一些资助,这是与艺术资助相辅相成的。这真的是很有帮助,为了更有尊严地拍电影,其实合作者是有报酬的。因为当我们开始拍摄的时候,也是很多年,在这个过程中,大家都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钱。没有人知道,我们能不能给合作的人发工资。幸运的是,我们得到了塞尔维亚拍摄电影的资金,我也得到了艺术家的资金,因为我的工作介于视觉艺术和电影之间。我得到了一个媒体委员会的实验资金,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资助,但也不是很大,资金更像是给一部短片的。

所以总体来说,这部电影的制作是在塞尔维亚,法国和德国共同展开的。我们在塞尔维亚有一个小公司,所以在那里申请了一个公共资金。作为一个在柏林的艺术家,我也开始与法国、和德国的组织合作。这些对于这部电影都是非常重要的。

原标题:《政治犯、游击队员、奥斯维辛集中营抵抗运动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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