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百科

15岁抑郁症女孩吸毒 酗酒 她怎样走上复学康复之路 (下)

2023-06-12 分类:养生资讯

TIPS:本文共有 6453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13 分钟。

上集的文章分享了患者晓茜的前期康复经历。在常人眼里,她是个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女:抽烟、酗酒,晚上经常去蹦迪、泡吧,吸过大麻,玩过K粉和冰毒,贪慕虚荣,爱买新款手机和名牌包包……

但从精神医学的角度来看,她简直一身是病:多种物质成瘾和行为成瘾,抑郁症伴激越状态(主流精神心理科可能会诊断为双相障碍),边缘型人格障碍……而且,无论单独哪一种,传统的精神科都认为不好治。

在前期的心理干预中,我们处理了其抑郁情绪症状,以及她对父母的强烈愤怒等负性情绪。尤其是前者,她失恋后终日痛哭,痛苦得难以自拔,这主要是由不理性的恋爱观念导致的,在修复相关创伤后,我们引导她建立起积极、理性的择偶观,避免再次被“渣男”伤害。

我们还利用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技术(TPMIH)和心瘾消除技术,消除了她对毒品、蹦迪、听电音的心瘾。后续她再也没有碰过这类东西。

可是,此时她说了一个让我猝不及防的信息:除了沾染过毒品,她还有吸“笑气”成瘾!

01

2017年,国内有一则消息引发舆论关注。一名在西雅图留学的中国学生因为吸食“笑气”成瘾,约半年后出现了无法站立、大小便失禁的症状,最终不得不结束留学返回国内治疗。一个月后,她在西雅图的一位男性朋友也因为吸食笑气,导致终身瘫痪。

该消息一出,有网友扒出来更多国外的报道,国内也有多家媒体到夜店、酒吧暗访,发现国内外有很多年轻人在酒吧喝酒、蹦迪,或者狂欢派对中吸食“笑气”。据说吸食后会感到兴奋、愉悦,有想发笑的感觉,所以吸了之后玩起来更嗨。

我当时就很惊讶,“笑气”是一氧化二氮,在临床中是一种麻醉气体。我曾有8年的临床麻醉医生经验,对这种气体很熟悉,它的麻醉作用比较轻微,镇痛作用明显,但我从没接触过吸“笑气”成瘾的案例,更不知道国内外有那么多人在滥用!

所以,当晓茜说自己去蹦迪的时候也吸食“笑气”,并且承认已经成瘾时,我几乎不敢相信。

晓茜说,他们当时吸的笑气叫作“小钢炮”,像便于携带的小氧气瓶。

警方缴获的笑气瓶,图片来源于网络

有的则只有手指那么长,表面是不锈钢的光泽,非常漂亮,有人也叫它“笑气弹”。在食品业行业上,这些“笑气弹”本来是用来插到奶油枪上,用来快速打发奶油的。

笑气弹,图片来源于网络

她说,刚开始玩的时候并不觉得很兴奋,但玩着玩着越来越放松,越来越开心,很快就上瘾了。他们把“小钢炮”插到奶油枪上,然后直接往嘴里打,一边打一边吸。晓茜最严重的时候,连续打好几箱,一边打,一边蹦迪、喝酒、疯狂地大笑,直到身体精疲力竭、体力不支了才停下来。

这问题可不得了。因为当时“笑气”还不算毒品范畴,在食品业里也有广泛应用,在市面上比较容易买到,如果这个瘾不戒掉,她出院之后很容易获取,再次沉迷“笑气”的可能性很大!

当时我们去除心瘾还要借助实物,或者借助相关图片。而晓茜说她除了看到“小钢炮”有冲动的感觉之外,听到奶油枪往外喷气的声音也会有兴奋感。

我们当时不知道上哪里获取“小钢炮”,只好请她妈妈出马,联系晓茜以前的“损友”买了一些,给晓茜做心瘾消除。她妈妈恨得牙痒痒,说当初那些损友把自己的女儿带坏了,现在居然还得求着他们买“小钢炮”!

幸好,因为晓茜很配合,心瘾消除的效果很好,她很快就建立了对“小钢炮”厌恶、排斥的感觉。

与此同时,Lucy也利用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技术(TPMIH),处理她喜欢到酒吧蹦迪的问题。其实,她这种行为属于“蹦迪成瘾”,还有“听电音成瘾”,住院时偶尔允许她用耳机听音乐,全是电音音乐,而且音量开得很大,妈妈非常担心她耳膜受损。

既然属于成瘾,这背后既有叠加性的心理创伤,也有病理性正性情绪体验。

在深度催眠下发现,大概小学6年级时,晓茜在朋友带领下第一次去迪吧。她回忆:“射灯照在我们脸上,谁都看不清谁,但又能看到大家跳得很嗨、甚至兴奋到扭曲的神情,还有那里的电音音乐,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自信和快感!”

偶尔去迪吧跳个舞、喝点酒,确实很放松,很多健康人群、上班族也会不时去玩一下,但一般有所节制。

但晓茜几乎每天都要去,一喝酒就往死里喝,跳舞时还要吸笑气。她感受到的兴奋、放松和愉悦,高出一般人很多倍,产生了强烈的病理性正性情绪体验,这是导致她成瘾的一大因素。

那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从小到大都太压抑了。小时候爸妈总吵架,对她说话总是命令式语气,强硬地逼迫她接受大人的观念,对她的喜好、行为总是打击,而且无数次说好了带她出去玩,又轻易放她鸽子。

她说:“我每天都像是被禁锢着似的,太压抑、太恨了!”在迪吧的环境下,她觉得可以把内心所有的不快宣泄出来,非常放松。

这一轮心理干预后,晓茜再也没有去过迪吧,也没有碰过“笑气”了。后来她在国内放假时还是喜欢去酒吧放松,但选择的都是清吧,或红酒吧,约上同学喝一杯,聊聊天。以上的成瘾行为、不良行为可以说基本杜绝了。

02

心理干预进行到这个阶段,晓茜的情绪状态已经好了非常多了。但我们很快发现她有一个问题:本来好好的,谁都没惹她,也没想起什么具体的创伤事件,但突然她就情绪烦躁,不爱理人,接受心理干预时心不在焉。

我们耐心地问原因,她竟然说是因为脸上长了个痘痘,太丢人了,觉得心烦。我们哭笑不得!这暴露了晓茜的另一个心理问题——对外貌格外看重。

她说,她知道自己长得特别漂亮,所以格外珍惜自己的容颜,无法接受脸上有任何瑕疵。她当时留着空气刘海,油脂分泌较多时,额头难免冒几颗痘痘。只要她发现了就忍不住想发脾气,照镜子时简直想把镜子砸了。痘痘长几天,她的心情就烦躁几天。

按照我们的临床经验,这个问题的背后肯定有与外貌相关的心理创伤。Lucy利用深度催眠下创伤修复技术(TPTIH)解开了谜团。

小学六年级时,晓茜和同学们在操场上做课间操。有一次,老师让她到前头领操。她往前走的过程中听到两个女生在小声嘀咕,“她不就是长得好看吗?学习又不好,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能够上去带操!”

这句话让晓茜心里很难受,但她想到的不是好好学习,而是:“原来我除了长得好看,其它什么本领都没有。那如果我哪天不好看了,我就一无所有了!我一定要多注重我的外表,这是我唯一的本钱!”这种扭曲的认知与她的自卑有很大关系。

而另一个创伤事件又关于上一篇文章里提到的男生小魁。初三时,晓茜在饮品店喝奶茶,那天她穿得很好看,浑身都是名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这时她碰见了小魁,热情地打招呼,结果小魁盯了她一阵子,开口说:“你的皮肤怎么越来越差了!都长痘痘了!”

突然遭受自己喜欢的男生如此打击,晓茜一下子懵了。小魁又说:“你看,周围的人都在看你呢!”晓茜环视四周,发现大家真的都在看她。

其实别人隔得那么远,哪能看得见她是不是长痘痘呢,大家是在看她长得漂亮,穿得好看。结果她完全被小魁误导了,觉得大家都嫌她丑。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奶茶没喝几口就溜走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

说实话,从晓茜回忆起的心理创伤来看,小魁这个男生的心理和行为也有不少问题。他给晓茜一种他喜欢她的感觉,但又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同时跟几个女生关系很好。

他在奶茶店说的话如果是无心之失那还好,可如果是有心打击,那真是有点缺德了,甚至不排除他是故意想将晓茜玩弄于股掌之间。但偏偏那时晓茜就是喜欢这样的“渣男”。

修复了以上创伤后,晓茜不再过度在意外貌了,恢复了一定的自信。但晓茜妈妈又心急火燎地向我们反馈,说孩子现在不想继续读书,一心想去韩国当练习生,将来想成为明星。

晓茜父母都是观念非常传统的家长,他们不希望孩子将来做演艺明星,而是走更“正统”的路。而且,晓茜妈妈说,就算她和丈夫选择做开明的家长,作出让步,可是韩国那么多练习生,能有多少个最终成为明星?就算能成为明星了,按照韩国的演艺圈氛围,里面又有多少剥削、压迫和潜规则?晓茜哪能受得了?

其实,我们并不否定“当明星”的梦想,这也是一种实现人生价值的路径之一。但当一个人为了这个梦想而失去了理性,把这个问题想得过于简单,这就走偏了。

晓茜就是这样,她对这个问题完全不接受理性的沟通,选择性地忽视、轻视现实困难,铁了心就是要去当练习生,这就是一种偏激的“执念”。我们认为,这背后肯定有某些病理性记忆,令其认为当明星可以满足她的某些强烈心理渴求。

Lucy利用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技术(TPMIH)找到了背后的根源,竟然与晓茜中学时上的一节音乐课有关。

上初中时,晓茜的物理、语文、数学成绩都不好,老师总是在课堂上批评、打击她,她特别憋屈。而在家里,爸妈几乎从来不对她表示认可,令她很压抑。

有一次上音乐课,老师提了个问题,晓茜回答得很好。音乐老师又把她叫到讲台上,专门为她弹奏了一首歌,让她演唱给大家欣赏。晓茜唱得很好,老师很高兴,使劲地夸她。

这下晓茜简直兴奋坏了。她平时在学校、家里就很少被褒奖,突然被音乐老师请到了台上演唱,还享受特殊待遇,“这种感觉太好了,太荣耀了”。这一下子形成了病理性的正性情绪体验。

之后,晓茜就特别想当明星,非常渴望那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而她认为,当明星最快、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到韩国去当练习生,反正家里有钱,自己的外表条件也出众,有何不可呢?她觉得这完全是可以实现的!

这个病理性记忆修复后,我为晓茜进行强化认知干预,我再告诉她这个想法后面充满艰辛、不确定性,还有危险,她就很容易听进去了。

碰巧,我们以前曾经治疗过一个真的去过韩国当练习生的患者,那个患者说,在那里她被老师又踢、又骂,动不动扇耳光,动作只要做错了一点点,老师抬起脚就踹。这段经历对她造成了巨大心理创伤。

还有,这几年媒体不时爆出韩国明星疑遭潜规则,最后罹患抑郁症而自杀的事例。我跟晓茜说了这些真实事例,她吓得直摆手:“算了算了,何医生,我不去了,不去了!”

她爸妈得知后非常高兴,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

03

心理干预进行到这个阶段,晓茜的心理、行为问题已得到较大的改善,情绪也较稳定了。

但她和父母的关系还是比较疏远。虽然情绪平稳时,她和爸妈能聊上两句了,但她还是能躲就躲,不太愿意深入沟通。

考虑到她的后续康复仍需要良好的家庭环境,我们便把心理干预重点放在修复亲子关系上。Lucy继续利用深度催眠下创伤修复技术(TPTIH)寻找和修复父母对她造成的心理创伤。

晓茜年幼时,父母正值创业时期,经常忙得焦头烂额,就算在家里,也经常捧着手机打工作电话,晓茜觉得自小就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

在4、5岁时,晓茜很想找父母说话,这正是孩子表达欲特别强的时期。她去找妈妈,妈妈正在打电话,一下把她推开,让她去找爸爸。晓茜再去找爸爸,爸爸也在打电话,眼睛都没看她,挥挥手让她出去。

晓茜就这样被父母推来推去,在家里转来转去。她感到太孤独、太无助了,“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是爸爸妈妈的累赘,他们的工作比我重要多了。我跟别人说话都比跟他们说话好得多!”

后来,等到父母有空了,能够陪她说话了,她却再也不想说了。

而且,在儿童时期的晓茜眼里,爸爸妈妈不像是亲密的家人,而是领导。“爸爸是大领导,妈妈是二领导,我就是他们下面的小喽啰。无论做什么,吃饭、看电视还是睡觉,总是他们发号施令,我负责严格遵守。”

这种情感疏离的感觉在晓茜6岁时就出现了。那时,有一天父母好不容易带她出去玩,路上看到一个鸟笼子。年幼的她盯着鸟笼子看得出神,父母见状,说:“你是不是也想住进鸟笼里啊?”

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晓茜听了当时就想:“如果可以,我一定要住进鸟笼子里,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才能够被保护起来,不再被你们俩伤害!”一直到长大了,她总觉得自己与父母之间隔着个鸟笼子,有很大隔阂。

这些创伤修复之后,晓茜的爸爸也抽空前来参与到家庭心理干预了。

在晓茜的整个心理干预过程中,她的父亲仅来过两次。第一次来是在心理干预前期,那时干预效果刚显现,但晓茜的问题还有很多。当时我感觉她爸爸对我们的认同度不是很高,当然也没有表露出不屑,而是非常礼貌、客气,说了一些“辛苦你们了”之类的客套话。

而且,她爸爸是非常成功的商人,一般人入不了他法眼。他在事业上的成功也间接令他难以放低心态听取别人的意见,在家庭教育上比较偏执。他对待我们这种态度,我完全能够理解。

而这一次来,晓茜的心理干预已经到尾声了,效果非常好,爸爸看在眼里,对我们的认可度大有提升。我借此机会与他深入交流了晓茜的病情,孩子的问题从何而来,我们如何处理,家长应该作出哪些改变和反省。

当然,当时我们的心理干预模式不如现在高效。Lucy对晓茜修复的心理创伤当时我有很多并不知道,而Lucy又未能参与家庭心理干预。所以,我难以精准化地向她爸爸反馈女儿的心理创伤,他未能得知过去哪些具体的行为对女儿造成了伤害。

不过,听完我的阐述后,晓茜爸爸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变,不再像以前那么客套。在家庭心理干预结束时,我送他出去,他特意停住转身对我说,“何医生,你们现在做的事情,意义是非常重大的。而且,你们对成瘾疾病和精神心理障碍的理解,我觉得已经颠覆了传统精神科医生的理解。”

我能感觉到,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认可。不过,总体来说,这次家庭心理干预对爸爸的触动并不算很大,未能引导他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后续他再也没有时间前来接受家庭干预了,我只能希望他能在晓茜妈妈的带动下,继续加深对女儿心理问题的理解,不断加强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

04

心理干预后期,晓茜各种物质成瘾、行为成瘾的心瘾都基本消除了,跟妈妈的关系有非常大的改善,母女沟通理性多了,情绪非常稳定。她所服用的药物,早就在住院大约1个月后完全停掉了。

她也十分深刻地认识到自己过去的心理和行为有很大问题,重新理清了人生的方向,希望回到加拿大完成学业。而且,她还跟Lucy说未来想成为一名外交官,虽然她知道这难度不小,但希望先好好学习,积累能力,说不定能实现这个梦想!

不过,Lucy凭直觉认为,晓茜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暴露出来。而我觉得,晓茜爸爸的改变不够深刻,后续这两人必定还会发生较大的矛盾,这是一个较大的隐患。

可是,晓茜已经住院大约3个月了,她认为自己已经重获新生、心身都做好了全新而充分的准备,非常迫切希望出院回家。而其爸妈也觉得女儿与之前有天壤之别,对心理干预的效果非常满意,认为可以出院了。我们也就同意了。

后续,据妈妈反馈,晓茜重新回到加拿大后一时未能完全适应。而且,她之前出国时有严重的心理问题,每天得过且过,浑浑噩噩,没有多大追求。但现在她清醒了,知道要努力了,自然感受到了更多的压力。她有过焦虑、抑郁,有一些情绪波动,但程度比心理干预前小多了。

而妈妈在这过程中一直打电话或者通过微信疏导、鼓励她,教她一些处理方法。妈妈自己也不断学习科学的心理学知识,顺利地让孩子渡过了这段康复期。进入状态后,晓茜的学习成绩慢慢上升了,人际关系、作息和情绪都调节得很好。

图片来源于网络

而且,她跟妈妈的关系拉近了很多,经常通过电话跟妈妈分享见闻。当时,晓茜的弟弟晓杰也出现了一些心理、行为问题的苗头,开始与父母对抗,学习出现危机。

妈妈有点着急,而晓茜与弟弟的关系较好,她便出面充当弟弟和妈妈之间的传声筒,帮助妈妈更好地理解弟弟的心态,还与妈妈一起商量如何引导弟弟,避免他误入歧途。

说起来挺感慨的。虽然那时晓茜和妈妈都意识到弟弟有些不对劲,并尝试引导。尤其是妈妈,她从女儿的患病中明白自己和丈夫过去对孩子们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便有意识地改变对待小儿子的态度。

但后来,因各种主客观因素,弟弟晓杰还是出现了一些精神心理问题,无法上学,休学在家,一度对父母有严重的暴力行为。妈妈只好又带儿子向我们求助。后续我们再分享弟弟晓杰的康复经历。

总之,晓茜回到加拿大读书后,整体状态非常好,跟妈妈的感情日益加深。

可是,1年后的假期时晓茜返回国内,与父母长期居住在一起,她又跟父母吵起来了。尤其是与父亲,两人大吵大闹。晓茜爸爸虽然要求严厉,但以前从不舍得打闺女。但在极度的愤怒下,晓茜爸爸竟然动手打了她!

晓茜本来康复得很好,跟妈妈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怎么回到家与父母相聚反而又爆发了呢?亲子之间到底有哪些冲突呢?下一篇的文章继续分享,并在最后分析该真实案例带来的家庭教育启发。

如果觉得《15岁抑郁症女孩吸毒 酗酒 她怎样走上复学康复之路 (下)》对你有帮助,请点赞、收藏,并留下你的观点哦!

阅读剩余内容
网友评论
相关阅读
小编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