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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士人的“高端操作”:练练书法、听听音乐,就能养生了

2021-12-21 分类:养生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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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养生文化,拥有上千年的传承。

早在先秦时期,便有不少思想家提出过关于养生的种种猜想。流传至今的一些俚语、俗语,如“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一日三枣,长生不老”等,虽然有一定的夸张成分,但也表达了古人对于养生的追求和讲究。

谈到养生文化,便不得不提到一个特殊时代——魏晋南北朝。我们想象中的养生方式,无非是在饮食、睡眠、健身等方面;而魏晋时期的养生文化,却被一个个才华横溢的士族子弟给玩出了“新花样”。

一、花式养生背后的理论基础

每一个想法的实践,都离不开理论基础。因此,在了解魏晋时代“花式养生”之前,我们要先搞清楚:当时养生文化背后的思想理论。

其实,养生文化的诞生是必然的。一方面,人们渴望追求生命,即便是一统六国的秦始皇,也曾派出徐福寻找长生;而另一方面,源自于古代读书人对于“修身齐家”的认可,大凡有治国理想的读书人,都坚信“治国与治身,一理之术”的观点。

在这种情况下,养生理论的雏形广泛分布在广大的思想家或读书人手中。至于医学名家的养生观,虽然在此之后,但却为这种理论的正式成型,起到了颇为重要的推动作用。而医学养生观崛起的时代,便在魏晋南北朝这个时期。

魏晋之前的养生理论,散见于儒、释、道等不同思想流派中。

如道家的“太上养神,其次养形”,主张修身养性,完成精神上的升华;儒家则兼有“养心”与“养身”,孔子曾教授弟子习得六艺,便是如此。因此后人评述曰:

“孔门司行礼、乐、射、御之学,健人筋骨,和人气血,调人性情。”

话虽如此,这些关于养生的理论,只是各个流派中的一小部分,并未受到世人的重视。直到魏晋时期,一些医学名家才开始将其付诸于实践。

比如华佗的“五禽戏”,便是一种神奇的健身体操。按《三国志·方技传》中的记载,华佗及其弟子,都是这种养生实践的直接受益人。华佗“晓养生之术,年且百岁而犹有壮容,时人以为仙”,至于他的弟子樊阿、吴普,同样活到了百岁左右。

此外,还有张仲景、孙思邈等医学名家,同样推动并见证了魏晋南北朝养生文化的兴盛。尤其是孙思邈,集南北朝养生文化于一身,创作出了神乎其神的《千金要方》;而他本人更是不可思议,竟然一直从北周活到了唐太宗时期。就连魏征等人修史书,也曾向它征求过意见。

由此可见,到魏晋南北朝末期时,当时的养生文化非但是一种潮流,而且颇具完备性和功效性。

二、魏晋养生的“花式玩法”

正如文章开头所言:我们认为的饮食养生、运动养生,在魏晋士人看来,不过是再普通不过。这是因为,当时的士族已经将“养生”二字融入到了他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更为有趣的是,它们在通过对艺术、对审美、对创作的追求,也能达到理想中的养生状态。

从艺术发展史的角度来看,中国艺术的自我觉醒,便发生在魏晋时期。

这是一个“个性解放”的时代,有资格参与追求艺术的士族,无一不是豪族门阀出身。因此物质追求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再普通不过;而精神上的追求,才是士族们争相攀比的东西。

再加上,他们生活在一个乱世,或多或少都要受到时代的伤痛。因此更多士族在短暂安定之后,选择追求个体感受的突破与自我观念的表达。于是在儒学落幕之际,各种学说、文化与理论都得到了飞速发展。

尤其是养生文化,因为艺术的自我觉醒,开始巧妙融入到这个圈子中。

(一)书法、绘画中的养生

谈及书法,多数读者肯定会想到书圣王羲之。只是,这位东晋豪族出身的大书法家恐怕也没想到:自己和几位友人一起琢磨的“艺术”,竟然真的成了一门大学问。

没错,魏晋时期是没有“书法”这个概念的。因为对大多数读书人来说,写字只是一项基本功。在这样的前提下,有些文人竟然逐渐在写字过程中掌握到了它的好处:既能修养身心,又可强身健体。

较早提出“练字修心”观点的,有东汉大名士蔡邕,他也是蔡文姬的父亲。其著作《笔论》便有提及:

“书者,散也。欲书先散怀抱,任情恣性,然后书之。”

这种观点,深深影响了后世。即便在现代社会,人们也笃信“练习书法能排除杂念”的说法。一部分人认为书法可静心,而另一部分人则强调书法必须在静心状态下练习。可见书法与静心之间,的确存在颇为紧密的关系。

王羲之便支持后者,他说:

“夫欲书者,先乾研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

这里不仅提到了练习写字前要达到的一种心境,更规范了练字时的姿势。在练字之前,人们要调动浑身力气,将其集中到腰、肩、肘、腕以及指,通过对这些身体部位的协调,从而让自己达到最佳状态;同时,在下笔之前,也要掌握一种合理的运笔技巧,每一处笔画的起承转合,不仅神态飞扬,各具姿态,而且还能以极为巧妙的方式,构成书法者心中最为完美的布局。

这便意味着:人在精神高度愉悦、快乐之时,有高几率写出更好的作品。因为他达到了神行合一的境界,从而更好地将一身功底展现地淋漓尽致。

正如王羲之的代表作,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单以这部作品的文学性来说,便已经十分上乘了;更为难得的是,王羲之将它的文学性和艺术性融汇一体,达到了浑然天成的境界。

当时的王羲之,便处在愉悦状态下。他趁着酒兴泼墨而作,这才有了这么一部旷世经典。事后,王羲之也曾多次想要再现《兰亭集序》这般高度,可惜都未能成功。而这,便是当时的文人普遍认为的,书法具有的共性,即“必使心忘于笔,手忘于书,心手达情,书不忘想。”

在魏晋时期,书法不仅能愉悦创作者本身,更能愉悦他人。否则的话,它有什么魅力能流传至今,并引得一代又一代人的共鸣呢?

因此,魏晋世族之间还流传着“书法赏玩”的风气。正所谓:

“字之美恶,书之真伪,剖判体趣,穷微入神,机息务闲,从容研玩。”

当时的世族,出于对书法的热爱,自然能从每一部优秀的书法作品中愉悦性情、调节养志,进而达到养心目的。

在当时,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的书法作品,便已经很受欢迎了。大名士桓玄不惜拉下脸面,也要从友人手中求得,然后将王氏父子的作品“各为一帙,置左右以玩之”。

从这一方面来说,这又是书法与审美艺术的相结合。从《典论》、《文心雕龙》等作品的出现来看,魏晋士人已经觉醒了对于艺术的审美价值,他们希望在多样审美中得到更为高级的愉悦之情。因此上乘的书法、绘画、音乐、舞蹈,都能让他们起到养生作用。

绘画艺术同样如此,给鉴赏者以美的享受,令其“乐以忘忧”,进而达到“神飞扬”、“思浩荡”的境界。南朝画家宗炳在《画山水序》提到:“峰岫晓嶷,云林森眇,圣贤映于绝代,万趣融其神思,余复何为哉?畅神而已。神之所畅,孰有先焉!”

正是因为书法与绘画在养生怡情上的共性,因此在魏晋以后,当时的艺术家往往会书画兼修,在绘画的同时还要题上一副字。书画彼此交相辉映,人们的审美情趣也自然提高了。

(二)音乐、舞蹈中的养生

与书法相比,音乐养生的历史更为悠久。早在先秦时期,人们就发现:音乐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情绪。正如周王朝的礼乐,恢弘庄严,自然便产生了教化作用。

早期的音乐,是只有五个音调的,这是人们在长期实践中总结而来。对此,《黄帝内经》中有云:

“天有五音,人有五脏,天有六律,人有六腑,此人之与天地相应也。”

可见,远古先民将天地中的“五音”“六律”对应到了人的“五脏六腑”。于是,他们聆听自然,创作出了雅正之乐,用来唤醒人们内心的本真,进而引导他们完成精神上的升华。

这个过程,反映了早期人类在面临自然时的勇气与探索心。相传,这种理论最早可追溯到黄帝时期。那时的人们出于对自然的敬畏,变得畏手畏脚;为了消除大家的恐惧心理,黄帝派人创作音乐,以大自然的种种声音为基调,让部落子民更好地去适应自然,进而达到理想状态下的“天人合一”。

而这,便是魏晋音乐养生的理论基础。是故阮籍在《乐论》中提及:

“乐者,使人精神平和,衰气不入,天地交泰,远物来集,故谓之乐也。”

作为十大传世音乐之一《广陵曲》的作者,阮籍的音乐造诣不必多说。在面临司马氏与曹氏的争斗时,他心灰意冷,将自己的志趣融入到了音乐之中,以便寻得另一种方式的娱情。

这种方式显然有很好的养生疗效,后世的欧阳修,也曾受益匪浅。当时,他迫于朝政局势,不得不要承受很高的压力。为了舒缓情绪,欧阳修专门向一位精通古琴的好友请教。在跟随后者学习了一段时间古琴后,欧阳修的心境逐渐开阔了起来。

晚年的欧阳修,常以“六一居士”自称,“吾家藏书一万卷,集录三代以来金石遗文一千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而常置酒一壶”,可见音乐对欧阳修的旷达思想,产生了一定的积极影响。这一点,在其代表作《醉翁亭记》中,同样有所展现。

当然,音乐养生能在后世有此“神效”,也全赖于阮籍、嵇康、向秀等魏晋名士的研究。嵇康还提出了“歌以叙志,舞以宣情”的主张,认为歌舞放在一起时的作用,会更加显著。

这是魏晋士人的普遍观点:舞蹈同样有良好的养生作用。一方面,它能及时宣泄舞者内心的情感,也能让观赏者达到“陶艳情操”的作用;另一方面,舞蹈也能强身健体,对身体起到良好的锻炼作用。

参考文献:《世说新语》、《黄帝内经》、《晋书》、《笔论》、《阮康集校注》、《历代书法论文选》、《画山水序》、《魏晋南北朝思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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