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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在食疗养生过程中看到了这篇非常靠谱的蒲公英介绍!

2022-02-06 分类:养生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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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开黄花,花儿落了把伞打。

小白伞,长长把,风儿一吹上天啦。

落到哪,哪安家,明年春天又开花。

周末,出门买菜,偶然在成都的街头看见一个婆婆,提着一个竹篮,篮里装着的是鲜嫩的蒲公英,霜降后,仿佛正带着一层《诗经》里的白霜。白露,伊人,伊人的成都平原,是否就有着一棵,寂寂无闻的蒲公英呢,仿佛在等着风来。

没有犹豫,就买下了婆婆篮子里的一小把蒲公英。它不但让人想起儿时的歌谣,更让我记得,儿时老爱生“黄水疮”,碰破点皮都要化脓,从小缠了足、腿脚不灵便的祖母就总是在秋后,拄着一根棍子,提着个竹篮,去山草地头挖了好些蒲公英回来,让父亲买一点肥肉,炖汤给我喝。一年年,我的疮终于好了,那种蒲公英炖汤的滋味,从此在温暖的记忆里,就像儿时留下的疤痕一样挥之不去。现在,祖母已经仙逝十年,而母亲又为了我爱生疮的小儿,在老家乡下荒废了的地里,种上了星星点点的蒲公英,每一次回老家,妻子都会为小儿采一大把回成都,以前是肥肉炖汤,可惜他不喜欢喝,后来妻子端出成都人的鸳鸯火锅,就征服了挑剔的小家伙。

婆婆,蒲公英,这让人也想起蒲公英的另一个名字“婆婆丁”。走在山坡、田垄、河滩上,提着一个竹篮的祖母、母亲和妻子,只为了一棵名叫蒲公英的花——“婆婆丁”“蒲公英”这些个好听的名字,终究会流淌在谁的血液里呢?如同都江堰万千灌渠流向成都平原的浩浩荡荡,如同儿时你睡着了梦中还能听见的一首歌谣……

其实,除了今天通用的植物名,在线装的中药典籍里,蒲公英还有好多好玩的名字:

如蒲公草和耩褥草(《唐本草》)、凫公英(《千金方》)、仆公英《千金翼方》、地丁(《本草衍义》)、金簪草(《士宿本草》)、黄花郎(《救荒本草》)、鹁鸪英(《庚辛玉册》)、婆婆丁(《滇南本草》)、白鼓丁(《野菜谱》)、狗乳草(《纲目》)、奶汁草(《本经逢原》)、黄花地丁(《本草备要》)、残飞坠(《生草药性备要》)、黄狗头(《植物名实图考》)、鬼灯笼(《草木便方》)、仆公罂(《本草图经集》……

它的名字虽然丰富无比,但都是那样凡俗而民间,卑微如一个匍匐大地的农人,以至古代很少有诗人会弯腰注意到它,它在历史的角落,曾经是多么的美丽而温婉。就连我不甘心地翻遍《诗经》,也并没有发现它的踪影!

最早记载蒲公英的文人雅士,是成都的薛田。这个曾为交子(中国最早的纸币,也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的纸币)的流通做过贡献、奏请朝廷在四川设置我国第一处官办交子业务的薛田,其《成都书事百韵》则有诗句“地丁叶嫩和岚采,天蓼芽新入粉煎”。他的这句诗也说明,在宋代,成都人就已经喜欢提着一个竹篮,乘着雾气飘过山林的时候,去采摘嫩绿的蒲公英小苗回来做菜吃了——即使是“蓉漂”而来的山西人薛田,从中江知县到益州转运使,也入乡随俗地成为了蒲公英的“粉丝”。

再后来,我只翻到清代的“金陵诗人”方正澍有“废苑苔生天子笔,荒街春绣地丁花”之语,仿佛让人看见春天来了,即使瓦寺荒街而蒲公英依然开满了黄色的花朵。古代,关于蒲公英的诗句罕见,即使它是一种不起眼的野草,似乎也不至于如此!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或许,是从《诗经》开始,不入流的蒲公英就被我们的文学史忽略了。

虽然最早见于中药典籍,但关于蒲公英的记载,都是一种可以吃的蔬菜或者野菜。唐苏敬《新修本草》(一名《唐本草》《英公本草》)始载“蒲公草”:“味甘,平,无毒。主妇人乳痈肿,水煮汁饮之, 及封之,立消。一名构耨草”,又说:“叶似苦苣,花黄,断有白汁,人皆啖之。”可见,在唐代,蒲公英不但是主治“妇人乳痈肿”的良药,还是人们喜爱的食材之一。值得一提的是,北宋的著名药学家,成都人唐慎微《证类本草》记载,唐代曾任夔州(今重庆奉节县)刺史的刘禹锡曾经转述了《蜀本图经》中的一句话,说蒲公英,“花如菊而大。茎、叶断之俱有白汁,堪生食。生平泽、田园中,四月、五月采之。”这句话或可证明,早在唐时的巴蜀,就已经有生食(或是凉拌)蒲公英的习惯。

孙思邈在《千金方》里叫“蒲公英”作“凫公英”,他写道:“治因疮肿痛剧者”,“以凫公英草摘取根茎白汁涂之,多涂为佳,瘥止”。他还记述说,贞观五年(631)七月十五日的那个夜晚,他不小心左手中指触着了院子里的树木,第二天一早就感到手指“痛不可忍”,十天后疼痛更是厉害、疮肿高大,“色如熟小豆色”。他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说,有种“凫公英”可以治好这种疮,于是就去采回来,没想到药到病除,“手下即愈,痛亦除,疮亦即瘥,未十日而平复”。

北宋苏颂的《本草图经》是一本划时代的古代中药典籍,书中记载:“蒲公草……俗呼为蒲公英,语讹为仆公罂是也。” 可见,“蒲公英”之名,是一个更为亲民的称呼。到了北宋,蒲公英还开始被人们称为“地丁”,这个名字似乎更为文学化。寇宗奭《本草衍义》就说:蒲公草“今地丁也,四时常有花,花罢飞絮,絮中有子,落处即生。所以庭院间亦有者,盖因风而来也。”相传明土宿真君撰写的《土宿本草》(又名《造化指南》)是这样解释这个“地丁”的来历:“花如金簪头,独脚如丁,故以名之”。地丁,让人想起大地上的一个个渺小的众生和精灵。

翻看《本草纲目》,明代的李时珍则特意把蒲公英从草部移到了菜部。但他也搞不清楚蒲公英名字的具体来历,只能无奈地说“名义未详”,并说,“嫩苗可食。”

到了清代,蒲公英的“药名”更受重视,如清陈士铎《本草新编》就说:“蒲公英,至贱而有大功,惜世人不知用之。……蒲公英虽非各经之药,而各经之火,见蒲公英而尽伏,即谓蒲公英能消各经之火,亦无不可也。”张德裕《本草正义》也说:“蒲公英,其性清凉,治一切疗疮、痈疡、红肿热毒诸证……”吴其濬《植物名实图考》认为,蒲公英是“俚医以为治肿毒要药”。

但很奇怪的是,自清代开始,蒲公英却似乎脱离了人们的餐桌,逐渐归隐到了民间的乡野。作为和折耳根一样齐名的野菜,它并没有像折耳根一样被人们驯化。它是这么不起眼,除了郎中还记得它,却连儿时的鲁迅在他的百草园里,也不会注意生长在角落一边默默无闻的一地蒲公英。

现在的孩子,会记得蒲公英,或许是因为从小美术课本上,有一幅版刻画《蒲公英》。一个跪坐的小女孩,放下小竹篮和镰刀,手持一朵蒲公英,昂首鼓起小嘴在吹,那洁白的灯笼就飘散开来,随风而去。这是著名艺术家吴凡先生1959年的版画,现收藏在中国美术馆。

后来,一些孩子的语文课本上,还有一篇课文,是日本女作家壶井荣的《蒲公英》:“‘提灯笼,掌灯笼,聘姑娘,扛箱笼,……村子里的孩子们一面唱,一面摘下蒲公英,深深吸足了气,“甫”地一声把茸毛吹去。”“在春光弥漫的草原上,孩子们找寻成了茸毛的蒲公英,争先恐后地赛跑着。”那种因为寻找蒲公英的快乐,仿佛贯穿在一个孩子亘古而久远的春天里。

多年前的一个雨天,我在昭觉寺门口,看见一个女子挑了一担子蒲公英来卖,那是难得一见的采自山野的蒲公英,并且从根系看,有一定的年生。我也在街子古镇的一座桥边,看见一些农家自制的蒲公英茶,偶尔泡一小杯,仿佛氤氲出来一个嫩绿的春日。但近些年,在偶尔的一瞥里,你会在青城山的后山,在洛带或街子或黄龙溪或唐昌,不经意间邂逅带着霜露与雨水的蒲公英,那鲜嫩的久违的叶片,会让你俯身下去,就像月光下抱一个跟着萤火虫归家的小孩,拥他入怀。不管是凉拌、小炒、炖汤——当然,也可以烫成都人最爱的鸳鸯火锅,蒲公英只需简单的做法,或许都能唤起成都人味觉里自唐宋以来关于一道食材的记忆,若隐若现,源远流长。

秋去冬来,那些在夏天飞翔、落地生长的蒲公英,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在成都平原上长满了嫩嫩的叶?在郫都先锋村的道养田,一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告诉他的母亲,老师说,蒲公英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于是我们抬头又俯身。除了大地与天空,骄傲的蒲公英它不会轻易为谁停留。但它的飞翔之梦,在一群麻雀飞过冬辰的喧闹里,却总让我们魂牵梦绕。以至会跟着它的一片匍匐的叶子,一次次地回到祖母的身旁,听那桃花流水、美田修竹边久违的歌谣与咏叹……

编辑/道养田

摄影/第四极

(部分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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